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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慧之源
Source of Wisdom

目錄智慧之源•第303期 103年7月20日出版

參禪能控制生死

◎宣公上人一九八○年十二月禪七開示

你不能死?你自己作不了主,有人叫你死!

各位都知道,宋朝有位岳飛,是個大將軍,在當時是一位善於用兵、善於用將、善於作戰的大元帥。

可是當時有位秦檜,秦檜忌賢妒能,就怕這位將軍成功了,怕他把敵人戰敗了,自己的宰相位也恐怕不穩定了。因為這樣子,秦檜就用十二道假金牌,把岳飛召回來。本來「將在外,君令有所不受」,就是皇帝下的命令,也都可以不接受的。可是這十二道假金牌,岳飛以為是真的了,就回來。

回來,經過鎮江江天寺,那兒有一位道悅禪師,是開悟的禪師,他知道過去、現在、未來一切的宿命通。岳飛一見到他,就請問:「我回去怎麼樣啊?」

「你呀,不要回去囉!就在我這兒出家好了。」
「我出家?國家現在正在用人的時候,我若出家,那國家怎麼辦呢?」
「那你死了,國家又怎麼辦呢?」
「我現在還不能死!」
「你不能死?你自己作不了主,有人叫你死!」道悅禪師說。

本來岳飛皈依道悅禪師,聽師父說有人叫自己死,他還是不太相信,「誰敢叫我死呢?我是個大元帥!」不相信,道悅禪師就給他說了四句偈頌:

歲底不足,防備天哭;
奉下兩點,將人荼毒。

這是說「歲底」,到一年最後那一天應該是三十,但它不是三十,是二十九,所以這叫「歲底不足」。

「防備天哭」,在那一天天會哭,怎麼叫天哭呢?就是下雨,天會下雨,這是天哭。你們各位記得天哭──天流淚了!

「奉下兩點」,奉底下加兩點,是個「秦」字,說是姓秦的。

「將人荼毒」,會害人的,會殺人的。

當時道悅禪師說了這四句偈頌,岳飛就把它寫下來,take note,就是用筆寫上筆記了。回去,到了杭州,被秦檜把他抓去了;抓去,就審問口供,說:「是不是通敵?是不是要造反?」這根本都是虛偽的、假設的,所以岳飛始終也沒有口供,因為根本沒有這回事嘛!

本來秦檜問不出口供,就想把岳飛給放了,和他太太商量,「沒有可以把岳飛殺了的口供!」他太太用手指頭沾上水,就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,因為他們不敢說話,恐怕旁人聽見,說什麼呢?「伏虎容易縱虎難」。說把老虎用繩綑起來容易,你若把牠鬆開,再放了牠,那是不容易的;放了牠,牠一定會咬傷人!就是說:「你現在把他抓起來,這是很容易的;你若一放出去,那將來就不得了了,他會報仇的!」那麼秦檜看見他太太寫「伏虎容易縱虎難」,就決定把岳飛殺了!

秦檜派何立殺了岳飛,臨死的時候岳飛就說:「啊,啊,我真後悔不聽道悅禪師的話,現在果然應驗了!他說『歲底不足』,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九,這是歲底不足。『防備天哭』,現在下雨,果然就是天哭。『奉下兩點』,這個奉字下邊加兩點是個『秦』字,這秦檜把我害了,他『將人荼毒』。」

這麼說,何立在旁邊就聽見了。等他回去,秦檜就問何立:「你殺岳飛的時候,他有沒有講什麼話啊?」何立說:「有講!他說後悔不聽道悅禪師的話,所以今天才死了!因為這位道悅禪師早就說過有人要殺他,他不相信,那麼現在他相信,但是太晚了!」

這樣子,秦檜一想:「哦,你道悅這麼洩漏我的天機,那我一樣也要把你殺了!」就派何立到鎮江江天寺把道悅禪師抓來;這不一定要抓來,是到那兒就把他殺了就算了。

等派何立去的這一天,道悅禪師就陞座,說了幾句話:

行年三十九,是非終日有;
不是為別的,只因多開口。
何立從東來,我往西邊走;
若非佛法大,豈不落他手?

「行年三十九」,我已經活到三十九歲了。

「是非終日有」,這天天都是是是非非的,在這個人世間不是這個是、就是那個非,都這麼講是講非的。

「不是為別的,只因多開口」,不是為旁的,只因為我願意講話,好說話。

「何立東方來,我向西邊走」,何立從東方來了,我現在向西方走。

「若非佛法大」,若不是佛法有妙不可言的地方,修成道業,能以知道過去、現在、未來的事情。

「豈不落他手」,那麼我現在豈不也會落到秦檜的手裡,他把我抓去了呢!

說完了,就問:「你們誰願意跟著我去啊?」有人說:「我要跟著去。」「你一天可以走多少路啊?」「我可以走一百里路。」「那不行,你跟不上。」

另外又有人要跟著去,道悅禪師又問:「你可以走多少路?」「我可以走一百五十里路。」道悅禪師說:「不行,你也跟不上!」

那麼小侍者說:「我跟著和尚去。」「你能走多遠?」「和尚您走多遠我走多遠,您到什麼地方我到什麼地方去。」「那好,你跟著我走吧!」道悅禪師坐在那兒就往生了,他這個侍者站在那兒也往生了。

何立到這兒來晚了,道悅禪師已經圓寂了。回去就報告秦檜,說是道悅禪師已經圓寂了。這算沒有被他抓去殺了。

所以道悅禪師說,「若非佛法大,豈不落他手」,他要是沒有神通,就被秦檜給抓去了。古來的修行人都有神通,我們現在修道的人說不准使神通;不是不准使神通,因為沒有神通,想要使神通也使不出來,所以說不許可使神通了。